【庄季】(19)

救灾结束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,接到季白电话的时候庄恕正跟陈绍聪在天台发呆,这一场泥石流对陈绍聪震撼实在不小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,他在天台抽烟,庄恕在旁边转着手机发呆。


手机屏幕亮起来的一瞬间,陈绍聪发誓他看见庄恕笑得像开了花似的,对着手机腻腻歪歪地说:“怎么,要回来了?”


一秒钟之后,庄恕脸又拉下来,板着脸听电话,空着的手攥的死紧。


季白说:“庄恕,钟主任受伤了,你现在,赶紧组织人手和设备,到潼县医院来,一个小时之后,我们把钟主任送过去,立刻,马上。”


“好。”庄恕挂了电话,拽着陈绍聪就往楼下跑:“钟主任受伤了,撑不到仁合,现在,赶紧准备设备,去潼县医院。”


“老钟怎么了?一个县医院能做手术吗?”陈绍聪脑子嗡的一下,还是跟着庄恕一路跑过去。


“有手术室,卫生条件合格就行,手术我们去做。”庄恕脚下带风,想着先去找扬帆,没想到扬帆已经等着了。


“设备十分钟之后可以准备好,季警官已经跟我说过了,陆晨曦说钟主任胸腹联合伤,咱们人手调不开,你跟陈绍聪赶紧去,我现在找凌远帮忙。”扬帆把庄恕带到急救车前边,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得救他。”


出发之后庄恕又给季白打了个电话,小徒弟接通了电话,跟在季白旁边举着手机。


“现在状况怎么样?你们在哪儿?”庄恕问。


“今天回城的路上突然发生落石,医院的车被砸中了,发生车祸,钟主任在紧急制动过程中受的伤,现在路堵上了,我已经叫前头的车等着了,大概十分钟之后,我们就能把钟主任送上救护车。”季白一边说一边喘,庄恕还听见他吼了一句:“抬稳了,别晃。”


“我们已经在赶过去,你们注意不要对伤者造成二次伤害。”庄恕努力定了定神。

“陆大夫跟着呢,放心。”季白呼吸急促:“你放心,有我呢,没事儿。”


“怎么样?老钟怎么样了?撑得住吗?”陈绍聪在一边急的直跳脚:“都怪我,要是我去就好了。”


“别慌。”庄恕扶着救护车的扶手:“现在季白他们正把钟主任送出来,没事儿,别怕。”

陈绍聪乱七八糟的点点头,陆晨曦在电话里说了钟西北的病情,庄恕先想治疗方案。他们到地方的时候,钟西北还没被送过来,凌远已经到了,在跟医院交涉准备手术室。


“凌院长。”庄恕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
“季白找过我了,扬帆也打过电话,这台手术我亲自做。”凌远说:“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
“好。”庄恕点头,回头安抚陈绍聪:“等着,去医院门口等,救护车一到赶紧检查。”


“季白这人,聪明。”凌远赞许地点点头:“这里在仁合和郦峰之间,一点不浪费抢救时间。”


“让开!快让开!”没多久,陈绍聪几个推着轮床冲进来,陆晨曦还在给钟主任做CPR。


“快!”凌远跟庄恕围过去,简单检查之后直接送手术室,来不及做MIR,直接开胸检查。

手术大概做了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,钟西北昏迷着被送进观察室,陆晨曦和季白他们在外头等着。


“怎么样?钟老师怎么样?”陆晨曦冲上去,也不顾一身的血。


“手术成功,具体情况要进一步观察。”凌远安抚住众人,又说:“今天我跟庄大夫在这儿等着,情况稳定了转回仁合去。”


“就这么办吧。”庄恕叹了口气:“幸亏送来的及时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
陆晨曦终于掉下泪来,对着一边站着的季白深深鞠了一躬:“季警官,谢谢你们。”


“不用谢。”季白看着庄恕:“我们应该的。”


晚上庄恕亲自观测钟西北的身体状况,季白在一边等着。

“钟主任没事了。”季白说:“他一定没事的。”

“没事。”庄恕慢慢过去抱住季白:“谢谢你,钟叔叔,他对我很重要。”

季白没说话,拍了拍庄恕的后背。

季白没庄恕高,庄恕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,季白的手放在他后背上,心里无比的踏实,总觉得只要这个人在,天塌下来他都不怕,说起来有点娘兮兮窝窝囊囊地意思,庄恕就是觉得,不管再发生什么事,季白都撑的住他。


“钟叔叔是整个仁合,对我最好的人,从前是,现在也是。”庄恕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,看着季白:“今天要是送到仁合,他可能就坚持不住了。”


“钟主任是好人,我爷爷老说,好人命长。”季白在他旁边坐下。

庄恕看着季白,看了一会儿笑了:“今天凌远还夸你来着。说你聪明,没误了抢救的最佳时机。”

“我还用他夸。”季白闷着声笑:“哎,你就不打算夸我两句?”

“你想让我怎么夸你?”庄恕抓住季白的手,握在手心里摩挲:“哎,你这手怎么了,什么时候伤的?”


庄恕在季白手背上摸到一处伤口结的痂,拉起来看了看,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的一道印子,结了暗色的痂。

“你也太不小心了。”庄恕摩挲着那道伤口:“打破伤风了吗?”

“这算什么伤。”季白被他摸到的手背有点痒,微微发热:“从旧楼里挖出林欢她爸爸的时候不小心划的。这都好了。”


“这下我欠了你两个大人情。”庄恕看着季白的眼睛,季白一下子有点慌,庄恕那个眼神太温柔了,好像要把他溺死在里头。以前也有人这么看过他,不过他都想不起来那是谁了,唯独庄恕这么看他,季白觉得慌,心跳的厉害。


“欠我两个大人情,还不夸我几句。”季白盯着庄恕的眼睛,不知道怎么动。

“夸你我还不如以身相许。”庄恕捧着季白的手,放在嘴边,轻轻吻了一下。


“跟谁学的,这么腻歪。”季白没把手抽回来,难得的笑的腼腆。


“真的。”庄恕眨了眨眼:“认识你,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事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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