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说我预想的这篇20章完结么?😂😂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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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恕对着沙包狠狠撒了一通气,累得爬不起来,倒真的不再想那些个操蛋事儿了。
看他气撒完了,季白带人回家,吃饭睡觉,睡醒了天下太平。
第二天一早,庄恕浑身酸疼的堪比连做三十个小时手术。季白运动量也没比他少多少,人家就生龙活虎的,还特别有爱心的把他送到办公室。
季白前脚刚走,陈绍聪后脚就来了,看庄恕一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的样子,吓了一大跳:“哥哥哥哥哥哥,你你你你你你...”
“你下蛋呢?”庄恕浑身酸疼,皱着眉头揉了揉腰。
“这季警官可真够可以的。”陈绍聪一脸“我什么都懂”的表情,贱兮兮的给庄恕倒了杯水:“他不懂,你得懂啊,该节制节制点儿。”
庄恕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陈绍聪看他的眼神老是不对劲了,劈头给了他一个爆栗子:“想什么呐!我这是运动过量。”
“对啊,运动,嘛。我懂的。”陈绍聪贱笑着冲他挑眉毛:“就是运动才要节制。”
得,越描越黑。庄恕翻了个白眼:“我昨天拳击馆打沙包去了。”
“啊?”陈绍聪瞪了瞪眼:“哥,咱可不许跟患者家属动手的啊。”
“想哪儿去了,干活儿去。”庄恕撑着给了他一脚:“滚滚滚。”
陈绍聪乐颠颠的出去,还探进个头来看庄恕:“节制啊哥,节制。”
庄恕一口水呛住,咳的惊天动地。现在的年轻人,没一个省心的。
庄恕下午接了个大手术,陆晨曦的母亲车祸重伤,陆晨曦抢救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求助,庄恕征求了陆晨曦同意,用了超低温疗法,命是保住了,什么时候能醒来,不知道。
庄恕在医院等着观察结果,晚上在休息室的硬板床上躺着,想起他第一回看见季白,就是刚从这硬板床上爬起来,那个时候季白一身的血,还拿枪对着他。那个时候庄恕怎么也没想过他俩能有今天。
又想当时他还能淡定的在季白兜里摸钥匙开手铐,现在要是季白血糊糊的躺在他面前,他肯定得疯。呸呸呸,季白这辈子都不会一身血躺在他手底下
陆晨曦的妈妈连着五天了还没醒,陆晨曦和她爸还理智的很,陆爸爸还特地去找了庄恕,说谢谢他让陆晨曦妈妈活下来,只要活着就好。
医院里传这事儿传了几天,有人说庄教授艺高人胆大,也有人说庄教授违规操作。借着这个由头,扬帆正怕庄恕追究导尿管的事儿不放,用前所未有的高效率给庄恕准备了个配置一流的质询会。
季白知道这事儿之后着实着急了一会儿,这明摆着就是冲庄恕来的。庄恕习惯性把季白裹在被子里顺毛,说他从业十多年,这点儿事儿都挺不过去,那他就不是庄恕了。
季白不知道在怕什么,死死的抱着庄恕,说:“老庄,不管怎么样,你都得记得回家。”
庄恕点头,答应不管怎么样都回家。大概是因为季白那句话,庄恕去质询会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点上战场的悲壮。质询会没什么大意思,陆晨曦她妈醒的及时,总归病人有了苏醒迹象是个好事,象征性的多问了几句也就过去了,倒是扬帆,准备做的全,质询会刚结束,就塞给他一张通知单,由于他违规操作,仁合医院提前解除对庄恕教授的聘用。
庄恕把通知单折了几下,塞进白大褂兜里回办公室去。他没什么特殊的感觉,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。他甚至理解扬帆为什么急着赶他走,他不在意,没感觉,要是非要说点儿什么,那就这样吧。
回到办公室,季白在里头等他。看他回来,季白对着他笑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庄恕捏了捏兜里的解聘通知,也看着季白笑。
“我怕你跑了。”季白过去抱他的腰,手指揪着他的白大褂。
“我跑什么?”庄恕回抱住他,安抚的拍了拍后背。
“怕你失业了交不起房租跑路。”季白声音闷闷的,他想的到最坏的结果,他知道扬帆是个什么人,也知道会对庄恕有什么影响,这件事情之后,庄恕对这间医院,这个地方,就一点留恋也没有了,他怕庄恕没了留恋,就不要他了。季白不会告诉庄恕,这说出来太丢人了,但是这是他最真实的恐惧,他太怕了。
“我男朋友没失业,他养我。”庄恕想一想就知道季白在怕什么,偏过头亲亲他的耳朵:“我想过了,虽然我暂时失业了,但是我还欠凌院长个大人情,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这情况,他还肯不肯用我,他要是不用我,我就去开个小诊所。”
“他敢不用你。”季白下巴抵在庄恕肩膀上:“他们没为难你吧?”
“我是外籍专家,他们不敢为难我。”庄恕拍拍季白后背,带他到沙发上坐下,握着季白的手,摸了摸他的头发。季白看着他,圆眼睛含水带雾的,看着可怜巴巴的。
“我不喜欢仁合,一点也不喜欢。”庄恕摸了摸季白的脸:“但是我喜欢你,很喜欢很喜欢,所以我不会走。”
季白被戳破了心事,脸上有点热,低着头嗯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
下一个敲门进来的是陆晨曦,修彤进了医院,供体很快就到,她还想来劝庄恕做这个手术。
“我拒绝。”庄恕态度很生硬,无论陆晨曦怎么说都只有这三个字。陆晨曦摔门出去,修敏齐紧接着就进来了。季白看了看庄恕,庄恕第一次让他出去等等。
季白点头,出去关上门,听不见庄恕在跟修敏齐说什么。陆晨曦看他出来,想让季白帮着劝劝庄恕。
“凭什么?”季白一脸冷漠的看着陆晨曦:“你告诉我凭什么?”
“修彤是无辜的。”陆晨曦说:“难道因为她父亲的错误,要让她拿生命来还吗?”
“谁才是无辜的?”季白瞪着陆晨曦,刑警当久了,看着人说话总有一股威压的气势在:“这整件事,这三十年,庄恕才是最无辜的,家破人亡的是他,夜不能寐的是他,你们怎么有脸来找他?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医德?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他?”
“他是个医生,他不能见死不救。”陆晨曦说。
“修敏齐也是医生。”季白声音高了点儿:“那他就能草菅人命吗?”
“陆大夫,你别跟我说什么医德高尚了,老实人不是这么让你们欺负的。”季白摆了摆手:“但凡你对他,还有那么一点点情义,我求你稍微心疼他一下,别逼他。”
季白刚说完,庄恕就打开门出来,手里捏着一本样式很老旧的工作证。
“季白,我想回家。”庄恕说。
“好,回家。”季白说。
季白陪着庄恕往出走,修敏齐从庄恕办公室出来,隔着一段距离问了一句:“庄恕,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?”
季白回头看了他一眼,气的要命,捏了捏庄恕的手,转回去看着修敏齐。季白气急了反倒笑了,挑着眉毛,嘴角往一侧歪,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“见死不救?见死不救又怎么样,这个世界上每天有数不清的人死,病死的,饿死的,车祸撞死的,还有被冤死的,许你草菅人命,不许他见死不救,修教授,您可真高尚。你有什么脸说他见死不救,他跟你不一样,他可没害死过人。”
季白说完了,轻蔑地瞟了他一眼:“庄大夫下班了,您另请高明吧。我奉劝您一句,报应不爽,好自为之。”
修敏齐僵在原地,看着庄恕和季白走出医院,喃喃的念叨着季白最后的那句报应不爽。
季白把庄恕塞进车里,自己也堵着气,油门一踩开车回家。开过第一个路口,季白放慢了车速,时不时看一眼庄恕,也不说话。
“我是不是太冷漠了?”庄恕突然问:“我明知道修彤是无辜的,还拿她当筹码威胁修敏齐。”
“你那是威胁吗?”季白冲他吼:“你他妈还要多热情,就许他不是个东西,你就给他们这么欺负啊?”
“你真的觉得我不该做这个手术?”庄恕脸色苍白,眼角要掉不掉的挂着一滴泪。
季白索性靠边停车,扭过头去看庄恕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?我他妈知道这手术你非做不可!你跟那老家伙不一样,你肯定得救他女儿,但是凭什么呀?凭什么呀庄恕?”
季白比庄恕先掉下泪来,胡乱抹掉了接着冲庄恕吼:“他这么逼你,但是你没办法,因为你跟他不一样,你办不出他那样的事儿来,我气他这么欺负你咱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!”
庄恕一路上把这三十年来的事儿都过了一遍,他愤怒,他痛恨,但是他没法对一个生命冷眼旁观,这份憋屈,只能他自己吞下去。
“回医院吧。”庄恕有气无力的说。
季白不想说话,打方向盘调头。庄恕一路跑着进了手术室,季白在外头等着他,冷着一张脸看着外头等着的人。手术耗时很久,季白中途出去了一趟,又回来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,等了一会儿庄恕才从里头出来。
病人送进了观察室,修敏齐腆着脸来道谢。季白把庄恕拉到身后,抬手扔给他一张纸。
“本来结果下个星期公布,既然你这么等不及我也就不等了。”季白看着修敏齐脸色越来越难看,握紧了庄恕的手:“你大可以继续拒绝道歉,我自有办法让它人尽皆知。”
“季白。”庄恕也愣住了,呆呆的叫他。
“我们回家。”季白冲他笑笑:“我说过,公平正义会来的。”
“季白。”庄恕紧紧抱住季白,带着哭腔叫他。
“嗯,我们回家。”季白拍拍他后背:“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妈妈。”
陆晨曦和傅博文在后头站着,还有围过来的其他医生。
庄恕牵着季白往出走,对着欲言又止的人群鞠了一躬:“各位,现在我下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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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啊啊啊啊写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这一章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