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庄季】（26）
陈绍聪的婚礼办的圆满，医院的同事围着陈绍聪两口子灌酒，庄恕和季白在后头坐着看热闹。
热闹到底没看多久，该吃该喝的都差不多了，傅博文来了，身后还跟着个人，个子算不上高，年纪大了背有点驼。
庄恕本来没往他们那边看，架不住麻烦来找他。
扬帆最先迎过去，堆着笑：“傅院长，修院长，你们二位也来了？”
季白感觉到庄恕身子一僵，表情也不大自然。
“别怕，有我呢。”季白抓住庄恕的手，对上他的眼睛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庄恕还是紧紧攥着拳头。
修敏齐果然过来找他，还带着一脸慈爱的笑容。庄恕看着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，心里憋不住的一股恶心，尤其是看见他那一脸假装慈祥的微笑，更是反胃。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谁，还装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，那副嘴脸真让人恶心。
“这就是美国回来的庄教授？”修敏齐让扬帆和傅博文陪着过来找庄恕，那张笑脸在庄恕看来尴尬又难看。
“青年才俊，啊？”修敏齐指着庄恕，回身跟傅博文笑，又看着庄恕：“庄教授，借一步说话？”
庄恕他们在的地方本来就离热闹的中心挺远，就庄恕和季白两个坐在那儿，正高兴的同事朋友也注意不到他们。修敏齐说借一步说话，不过就是防着季白。
“就在这儿说吧。”庄恕坐的笔直，季白明白他在紧张，浑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。
“这，不大方便吧？”修敏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。
“没什么不方便的。”庄恕紧紧攥着拳头，他不想跟他们说话，一句也不想：“修院长如果觉得不方便，就不要说了。”
修敏齐被他噎了这么一下，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，但是有求于人，自然得低三下四。扬帆看老教授老是站着也不合适，给修敏齐和傅博文一人搬了把椅子过来。
修敏齐到底还是当着季白的面说了他的来意，修敏齐的女儿卧病在床多年，需要心肺移植，多年来一直在等供体，现在供体有了，但是做手术最佳的人选，只有庄恕。修敏齐要救他女儿，就非得来求庄恕。
庄恕听完，反倒笑了。
“修院长，想必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？”庄恕站起来，晃了晃，季白赶紧抓住他的手臂。庄恕定了定心神，看着修敏齐，眼里满是失望：“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我。”
“庄教授，你是个医生。”修敏齐板下脸来：“彤彤只是个病人。”
“这个手术，我不做。”庄恕实在是不想再看他那副嘴脸，反手握住季白的手，大步走开。
庄恕一直憋着没说话，一直走到停车的地方，扶着车门，一拳捶在门框上，红了半天的眼睛终于掉下泪来。
“老庄。”季白一直闷着没出声，掰着庄恕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，叹了口气，按着庄恕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：“老庄，有我呢。”
“他怎么敢，他怎么敢。”庄恕紧紧抱着季白的腰：“他怎么能一点愧疚也没有。”
“要是所有人都有愧疚，我们警察留着也就没用了。”季白轻轻摩挲着庄恕的发尾：“就是因为他没有愧疚，所以才得你逼他们道歉。”
“他怎么还有脸来要求我救他女儿。”庄恕鼻子有点堵了，瓮声瓮气还咬牙切齿。
“什么破手术，不做，回家。”季白叹了口气，把庄恕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，开车走人。
庄恕这人脾气好，也就回家生了半天闷气，季白好生哄了半天，第二天庄恕请了假没去上班，季白怕他想不开，请了一天假陪着他，从高尔夫球场转到马场，庄恕还是没个笑脸，季白看他怎么看怎么可怜巴巴的，叹了口气，心想怎么也得让他把这气给撒出去。
季白最后带他去了拳击馆，他二哥朋友的场子，季三少爷刷脸就能进。
“来吧，上来。”季白带着庄恕换了运动服，自己先翻上台子跟庄恕招手：“想打人我陪你打一架。”
“啊？”庄恕心里是不痛快，但是还没到那种要暴力解决的阶段，他从小也没怎么打过架，只有一脸的懵。
“不舍得打我要不你打打沙包？”季白硬把他拽上去：“你这气非得撒出来不可，别憋坏了，来吧，不会我教你。”
“我先想想。”庄恕在拳击台的角落盘着腿坐下，季白估摸着他想通的差不多了，也不管他，跟教练摆开架势要打一场。
季白不爱戴拳击手套，打起来也格外的吓人，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庄恕心里都哆嗦。庄恕看了一会儿，难为他还找得到点热血沸腾的感觉，坐在角落想我们家季警官真厉害。
教练打不过季白，招呼了几下就点到为止了，季白喘着粗气蹲在庄恕旁边：“要不要试试，特别解气，你要嫌不够我给你找个沙袋写个修老头儿的名字。”
“幼稚。”庄恕看了他一眼，总算弯了弯嘴角，抓过季白的手看他发红的指关节，瘪了瘪嘴：“这么暴力，你不疼啊？”
“不疼。”季白单膝跪着，跟坐着的庄恕保持同一个高度，盯着他的眼睛：“庄恕，你别憋着，哪怕你拿我撒气呢，你这样我心疼。”
“你这样儿，让我拿你撒气。”庄恕笑了笑，学着季白挥了几下拳头：“你说你想家庭暴力多久了？”
“走，活动活动。”季白推着庄恕走到一个沙包前头：“抓住机会，我来这儿我二哥给钱，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。”
“没有教练啊？”庄恕由着季白给他套上拳击手套，看那一片就他们两个。
他一说完就看见季白瞪着眼：“公安部大区比武冠军亲自教你，你还找教练？！”
庄恕小心脏一跳：“那个，宝贝儿你确定你没家暴的爱好对吧？”
季白没理他，翻了个白眼，一拳打的沙包晃了好久才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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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庄季写的，头一回边写边怕逆了。也是服了叨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