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贺陈】孔雀驯化实录（5）
5.
老卓一个星期没看见贺涵，他冷不丁的出现，老卓倒是挺开心。
贺涵随便点了些食物，就拄着脑袋坐在吧台边发愁。老卓手里料理着鱼，时不时抬眼瞟他。
“还为情所困呢？”老卓问。
“我从来没想过失去他。”贺涵搓了把脸：“从来没有。”
“然后人家就把你甩了？”老卓挑了挑眉毛：“挺特别的经历，你就缺这个。”
“哎，你说我是不是特混蛋？”贺涵问。
“你能认识到这点就是进步。”老卓把切好的鱼片递给他：“你说你跟他在一起一年多，你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改变，哎，你到底爱不爱他？”
贺涵闷着头不说话，老卓小臂撑在台子上，上身前倾看着贺涵：“你以前跟唐晶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，现在也是这样，难不成，你心里还装着罗子君？”老卓手指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：“要是这样，你也别耽误人家。”
“说实话我不知道。”贺涵倒了杯酒灌下去，抬起头看着老卓：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我一想以后在我身边的不是他，我心里难受，特别难受。”
“那你去找他了吗？”老卓问。
“一开始去了，他不见我。”贺涵叹气：“现在，我没脸见他。”
“怎么？”老卓拉了只高脚凳过来坐着，一脸玩味地听贺涵倒苦水。
贺涵又灌了一杯酒，耷拉着脑袋说自己的不是，贺涵眼眶慢慢红起来：“你知道吗，他所有的画都在墙角，我居然一眼都没看过。昨天回去看了一眼，他说过不画我的，结果，墙角那么多的画，”贺涵苦笑几声，眼泪流下来，被他胡乱抹掉：“那么多，都是我，我一眼都没看过。”
老卓低头叹气，在一边听了一耳朵的洛洛来给贺涵上酒，酒壶被重重地放在贺涵面前，洛洛红着眼睛瞪他：“渣男。”
“他为我做了那么多，我都以为是他懂事，有分寸。”贺涵深呼吸一口气，抹了把脸，右手捶了捶自己心口：“都是我自以为是，我以为他会陪我，我却从来没想过陪他。也许分手对他是件好事，我该祝贺他脱离苦海，可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。”
“活该。”洛洛一甩头发走了，老卓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没说话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洛洛又迎进两个客人来，就在贺涵旁边的椅子上坐下。贺涵抬头看了一眼，是明诚和一个不认识的大男孩，贺涵又转过头去喝酒。
“吃点什么？”老卓起身去招呼。
“你点我点？”明诚戏谑地笑着。
“你点。”大男孩声音里带着忐忑：“别点太贵的啊，我这个月可没钱了。”
“这个月干什么了？我可没亏你零花钱啊。”明诚翻着菜单，随便点了几个菜，听着就贵的那种。
“阿诚哥~”大男孩拖着长声撒娇：“我告诉大姐你欺负我！”
“你去啊。”明诚毫不在意：“大姐应该挺想知道你的期末考试成绩。”
“哥！”大男孩炸了毛，又怂起来：“阿诚哥，我求你了，你告诉我怎么跟曼丽说嘛。”
“直接说啊，说想带她来家里吃顿饭。”明诚眼睛盯着老卓手上的动作：“ 你从哪儿找着这么一家馆子的？”
“直接说会不会太突兀了，我怕吓到她。”大男孩追着明诚问。
“那你就等不突兀了再说。”明诚眼睛盯着鱼：“这鱼够新鲜。下次带大哥来试试。”
贺涵在一边听了一耳朵，明诚这家伙，真不是东西，自己弟弟都坑。
“那要是我一直都不带她见大姐，曼丽觉得我没诚意怎么办？”
“要带女朋友见家长？”老卓听着好笑，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大男孩点了点头，眼睛一亮：“我女朋友特别可爱。”
“交往多久了？”老卓若有所思地看了闷头喝酒的贺涵一眼：“见家长可要慎重啊。”
“都一个星期了！”大男孩差点蹦起来：“已经很久了！”
“怎么这么着急？”老卓多问了一句。
“因为我要娶她的呀！”大男孩眼睛瞪的溜圆：“阿诚哥，怎么办嘛！”
明诚夹了生鱼片塞进嘴里，被扯着袖子晃了半天，慢悠悠摸了摸弟弟的头发：“只要你是真心的，曼丽也喜欢你，不会不同意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大男孩将信将疑地看着明诚。
“真的。只要你真心喜欢她，她一定会同意的。”明诚笑道：“我们明小少爷英俊潇洒，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可是小表哥带男朋友见家长就被拒绝了！”明小少爷噘着嘴。
明诚声音大起来，在贺涵没注意的时候瞪了他一眼：“你小表哥那是瞎了眼碰上渣男，你也是吗？”
明小少爷怂巴巴地想了想：“那阿诚哥，曼丽喜欢吃松鼠桂鱼。”
“好好好，我做。”明诚笑了几声，摸了摸弟弟的头发。
“吃饭吃饭。”小少爷高兴起来，埋头跟明诚抢吃的。
“你还要点什么？”老卓转回贺涵面前。
“呦，贺总？”明诚装模作样地跟他打了个招呼，习惯性的冷嘲热讽：“怎么着，借酒浇愁？你不是一直跟工作谈恋爱么？”
贺涵看了他一眼，没理他，结账走人。
小少爷说“我要娶她的呀！”所以才急着要带女朋友见家长。
陈亦度以前说想带他见见妈妈。
贺涵突然想到，那个时候他还没准备好，他一早傻乎乎地跟陈亦度说过，在一起不谈婚姻，不谈未来。
就算那样，陈亦度还是想跟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。
贺涵捂住脸，对不起都不知道跟谁说。
活该。贺涵骂自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