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衍生】【楼诚】刚刚好 4
方孟韦是个关系户。杜见锋知道，所有人都知道。
两天之内明诚亲自护送着往公司里送了两个人，明白人知道这是太后老佛爷的意思，不知道的就没法不瞎琢磨了。
这个公司姓明，明镜明楼姓明，明诚也姓明，这是不是一个明可不好说。明诚总揽公司大小事宜，没人敢嚼他的舌头，杜见锋和方孟韦就不一样了。
一个刚从下面调回来，跟总理大臣同窗日久；一个空降兵，直接被安排给了总理大臣的亲信，这说不准就是搞小团体结党营私的意思啊。
杜见锋向来没长那根筋，该干活就干活，领导让他带方孟韦他就带，有人背后说他点什么他也全当没听见。方孟韦就不一样了，背后左一个空降兵右一个关系户，杜见锋听着都他妈不得劲。
“小方啊，咱该干啥干好了就行了，别理他们。”杜见锋跟方孟韦拿文件的时候怕小孩儿别扭，组织了半天语言想着劝劝他这小徒弟。“啊，杜哥，你说这个，我没事儿啊。”方孟韦也一脸的无奈：“嘴长他们身上，我也不能给他们糊上不是。”
“懂事。”杜见锋拍了拍方孟韦的肩膀：“可比明诚那混蛋懂事多了。”
“我阿诚哥多好啊。”方孟韦诚恳地看着杜见锋的眼睛：“你们啊，都不懂。”
一个不懂的跟方孟韦扯皮，另一个不懂的在办公室看着一排秘书直头疼。
“明总，我是您的助理，朱徽茵。”站在前面的姑娘稍微倾身致意：“因为时间紧急，总裁办又闲置了多年，只能临时从各部门秘书处抽调几个秘书暂时协助您工作，新来的文秘在员工培训之后就可以上岗。”
听着朱徽茵介绍完了这个部那个部调过来的秘书们，明楼挥挥手让他们出去，临了又叫住了朱徽茵：“小朱，你原来是在哪个部门工作的？”
“我原来是明总的助理。”朱徽茵说完又觉得不对，补充了一下：“明诚先生的助理。”
“行了，你去给我泡杯咖啡来。”明楼长出一口气，扶着额头大脑一片空白。
五分钟之后咖啡端上了桌子，明楼抿了一口，特别大少爷范儿的把杯子一放：“换一杯，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朱徽茵端着杯子出去，正好碰上被逼无奈去找明楼拿备用钥匙的明诚。“他一大早就喝咖啡？”明诚眉头皱出了一条唐古拉山脉。
“是。”朱小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，尽量不表现自己的愤怒：“明总说咖啡不好，让我换一杯。”
明诚低头想了一下：“别泡咖啡了，给他换杯茶来。”
明诚进了明楼办公室，明楼有点讨好地看着他：“阿诚，你忙完了？”
“你拿我办公室钥匙干什么？借我用一下。”明诚伸出手，修长的五指微微弯曲着，手心朝上，掌纹清晰，不像明楼，一手乱七八糟。听老人说，掌纹越复杂的人心思越重。明楼想着，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被恭恭敬敬地放到办公桌上。
明楼撇一眼茶杯，碧螺春。“不是让你换杯咖啡？”明楼没看他的助理，语气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。“我让她泡的茶。”明诚像是等烦了，翻转手掌敲了敲他的桌面，重复一遍：“钥匙。”
“你去帮我泡杯咖啡吧，不想喝茶。”明楼让助理出去，摸出钥匙放进明诚手心：“我记得你小时候没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啊。”“长大了就有了。”明诚语气不太好，敷衍了一句。“说真的，你去帮我泡杯咖啡来，这么多年还是你的咖啡喝着最舒坦。”明楼手指轻轻刮过他的手腕。
“没空。”明诚拿了钥匙转身要走，明楼叫住他：“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？”明诚背对着他停了一下：“我脾气向来都这么大，你没发现而已。”
“那你现在为什么肯对我发脾气了？”明楼不死心接着问。“因为我酒醒了。”明诚摔上门出去，明楼忍不住捧着茶杯叹气，哎，这一撒出去，今儿一天是甭想再逮着他了。
明诚本来约了杜见锋和萧景琰一起吃晚饭，没想到突然多了个应酬，明楼刚上任，各路客户他都不熟，明诚只能陪着他一起去。客户是近几年才开始合作的，跟明诚比较熟，喝酒也可着明诚灌，几杯酒下去，明诚把脸凑到明楼耳朵边上，小声给他介绍着合作方的情况，还时不时加几句自己的吐槽。不过明楼一句也没听进去，上一次明诚挨他这么近，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，明楼就那么看着他的侧脸，连上面的绒毛都数的清楚，两个人呼吸相闻，明楼忍不住越靠越近。
明诚说完了，坐直了身子继续跟对方周旋，明楼端着酒杯轻轻抿一口，欣慰地看着他，小家伙长大了，翅膀硬了，所谓芝兰玉树谦谦君子，教的好啊教的好。
明诚看他端起酒杯，皱了皱眉也没说别的，只是把敬给明楼的酒挡了大半。
结束之后，明台来接他们，明楼喝的不多也有点微醺的意思，明诚倒是没事人一样，把明楼扶进后座，自己钻进了副驾驶，催着明台开车：“先去B大北门，然后你把大哥带回家。”
“你大晚上的去那儿干嘛？喝多了追忆青春岁月啊？”明台撇撇嘴，还是打着方向盘往他说的地方开。
“追忆什么青春，你哥我正青春。”明诚扯了领带，解了领口的一个扣子，头倚在安全带上。
到了地方明台明白过来，一脸不满的哼唧：“不是吧，阿诚哥，你跟朋友出来续摊，干嘛让我回家啊。”
“听话，大人聊天小孩去多没意思。”明诚捏了捏明台没什么肉的脸蛋：“快带大哥回家，让阿香熬点解酒汤给他喝，大哥睡晚了明天该头疼了。”
“我不。”明台鼓着脸哼唧：“凭什么孟韦哥就能在？”
明诚叹口气，看看在后坐装睡的明楼：“ “你觉得你在外面撸串喝酒的时候大哥跟着好玩？”
明台鼓着脸，想了想要是明楼跟他一起出来撸串，他宁愿以后都把烧烤给戒了。不情不愿的点头，临走之前多问了一句：“阿诚哥，你已经喝了不少了，没事吧？可少喝点啊。”明诚笑得特别温柔：“没事，这才哪到哪。”
明诚走后，装睡的明楼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，他以为的好像不是他以为的了。
明诚的目的地是B大门口的一个烧烤摊，杜见锋和萧景琰带着方孟韦等在那里，明诚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手上，过去拖过一把椅子坐下，杜见锋正吃着毛豆跟方孟韦吹牛。
“你就吹吧。”明诚从萧景琰手里抢下一根肉串塞进嘴里：“孟韦别信他的，这货说的话水分太大。”
“阿诚哥，你来啦。”方孟韦被忽悠着喝了点酒，脸颊红红的，眼睛也水汪汪的，让人想咬一口。杜见锋咽了咽口水。
“你怎么才来？”萧景琰嘴里塞着食物，含含糊糊地问。
“赚钱养家去了。”明诚拿了个一次性的塑料杯倒满啤酒一口闷下去。
“跟你们这种资产阶级没法比。”杜见锋瘪着嘴，拿着一个鸡翅琢磨从哪儿下嘴，抬眼一看，方孟韦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鸡翅。舔了舔嘴唇，把鸡翅放到方孟韦盘子里，顺手拿走他的酒杯：“你多吃点，别喝了。”
方孟韦一边吃一边听他们三个互相吐槽，笑得喘不过气来。
明诚萧景琰和杜见锋是大学同学，住同一个宿舍。他们仨是不同学院混住在一起的，明诚和杜见锋是经济学院的，萧景琰是计算机学院的。本来一个宿舍四个人，结果他们屋的另外一个没多久就出国去了，就空出了一个人。
同学聚会这种事情，一般套路都是结了婚的秀恩爱，没结婚的秀工资，有孩子的秀孩子，没孩子的秀工资。但是像明诚他们几个单身狗，一没孩子二没对象三不聊工作的，能干的就只剩下互相揭老底了。
明诚他们三个是典型的学霸。我抽烟喝酒逃课但是我是个好学生。明诚说。
你可拉倒吧，也不知道是谁每次逃课都一副指导员上身的怂样。杜见锋嫌弃道。
你俩谁也别说谁，你们经济的，天下乌鸦一般黑。萧景琰拨拉着铁盘子里的竹签找最后一串牛肉。
就好像你们计院的能好到哪里一样。明诚夹了一筷子海带丝塞进嘴里，老子替你上计算机原理都快上吐了。
方孟韦听着听着，突然一口喷出来，明诚给他顺顺气，接着胡说八道。
你那是替我上课么。萧景琰给他倒满酒，你丫去了一回，我们系一半姑娘烦了我仨月管我要你联系方式。
长的好有文化怪我咯。明诚招呼老板加了一堆烤串。
你倒好，人家姑娘都追到门口了，也没见你勾搭一个半个。杜见锋一脸痛心疾首地拍大腿，你们说你俩能不能有点出息。
到底谁没出息。萧景琰反驳，谁当时看见那个，那个谁来着？
马秀芹。明诚拿着一串烤尖椒补充。
对，谁当时看见那个马秀芹就跑来着。萧景琰补刀，体测跑一千米的时候怎么从来没见你丫跑那么快。
不是我说你啊。明诚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竹签子点着杜见锋，人家不就是学姐么，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，你怎么想的看不上人家。
老子不喜欢母老虎。杜见锋恶狠狠地塞了一嘴韭菜，你俩能不能不提她，老子现在听见这人名后背都发凉。
那聊聊文学院那几个？明诚抓着杜见锋不放。
哎，对了。萧景琰补充，老杜你咋那么招文学院的姑娘喜欢？
说到文学院，杜见锋不止讨文学院姑娘喜欢，尤其讨外语专业的姑娘喜欢。
有一天杜见锋拿着张纸在宿舍对着查英语字典，一边查一边骂骂咧咧的，这特么都是点啥，怎么查不着啊？
萧景琰过去一看，弱弱地说了一句，你查不着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英语。
啊？杜见锋一脸懵逼，那是啥？
明诚过去看了一眼，嘴里的果汁喷了杜见锋一脸，哈哈哈，老杜哈哈哈哈哈...
咋的，你看懂了啊？杜见锋抹了把脸上的果汁，你他娘的笑啥！
明诚拿过那张纸，清了清嗓子，字正腔圆的念了几句，咳，杜见锋同志，组织郑重的告诉你，这是法语。
之后的很多次，杜见锋还拿回过日语，俄语以及拉丁语的情书，都直接扔给明诚，你先给老子看看这特么是哪国的鸟语！
明诚捡起那张纸，展开一看，杜见锋同志，这次是汉语。
那为啥老子还看不懂？
这是繁体字。
哦。
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。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...明诚跟萧景琰笑得毫无形象，明诚一边拍大腿一边笑。
方孟韦看看明诚，看看杜见锋，努力憋着笑。
“想笑就笑。”杜见锋捏了捏方孟韦的脸：“你小子也笑我。”
方孟韦一个没憋住笑出来，杜见锋看着他也笑出了一口白牙。
结束以后明诚没有回家，直接带着方孟韦和杜见锋回了他的宿舍。
明诚因为工作比较忙，明公馆又远，就在自家开发的小区里留了一套大三居，现在一间客卧借给杜见锋，主卧自己留着，还有一间书房让方孟韦凑合一夜。
明诚第二天一早没看见明楼，忽略了一点点的失望，神清气爽地去公司上班，还给了前台的红富士小姐一个灿烂的微笑。刚到办公室，推开门就看见明楼黑着张脸坐在里面：“你昨天去哪儿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