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黄曲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（5）
曲和说下午才去拉琴是有道理的。
拜那瓶啤酒所赐，曲和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中午了。酒量这个东西很好玩，有人拼命想喝醉却很难喝醉，比如黄志雄，曲和每次见他他身上都带着浓浓的酒精味，看着醉醺醺的，闻着醉醺醺的，一说话却清醒的很；有的人不想喝醉，却沾一点，哪怕闻一闻都会醉，比如曲和，他只是想借一点胆让他把想说的说出来，结果，还麻烦黄志雄照顾他。
曲和彻底清醒过来，收拾完自己已经下午了。琴盒立在墙边，曲和手都伸过去了，又缩回来，跑到衣柜门口，对着穿衣镜看了自己半天，换了件衬衫，挑了条新领带，整理了头发，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，然后转身拿了琴出门。
心情不错，或者说有一点雀跃。曲和那一天都想偷笑，挺长时间以来，曲和拉琴也好，表演也好，都是漫无目的的，或者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一下，可有可无。这是第一次，曲和知道有人在等他，所以他对这件可有可无的事有了一点期待。
曲和比黄志雄早到一点，依然跟咖啡店老板打招呼。咖啡店老板是一位性格温和的老妇人，有温柔的眼睛和灰白的卷发，她每次看到曲和都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。
“孩子，你今天有约会吗？”老妇人看了看曲和：“你今天很英俊。”
“不是的，但是今天有朋友来。”曲和放好大提琴：“谢谢您，太太。”
曲和手指按在琴弦上，眼皮微微垂下来，抬起下巴，琴弓缓缓抬起，搭在琴弦上，轻轻拉出第一个音符。
曲和在小广场的演奏从来没有什么定好的曲目，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，这天也一样。曲和脑子里把所有曲目都过了一遍，可能是因为有人特意来听他演奏，曲和觉得所有曲子都不满意。
坐下来摆好架势，手腕顿了顿，音符从琴弦上流出来的时候曲和自己都吓了一跳，这大概真是胡编乱造了吧。曲和睫毛颤了颤，心里想，算了吧，随便怎么样，至少，现在这段旋律听起来很开心。
黄志雄去的稍微晚了一点，他到的时候曲和已经开始演奏了。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，轻松欢快的旋律。黄志雄稍微靠前了一点，看着曲和演奏。曲和跟之前不太一样，似乎穿的有点，正式。
曲和演奏结束，睁开眼睛的时候黄志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，身上还是带着酒精味，穿了曲和不久前替他熨好的那件外套，头发往后笼了笼，露出那双深邃性感的眼睛。
“你真的来啦？”曲和笑出一口白牙。
“今天的曲子，以前没有听过。”黄志雄冲他挤出一个微笑。
“嗯，我现场编的。”曲和笑的有些狡黠：“难听吗？”
“没有，很好。”黄志雄走到曲和旁边。
“那我可以回去记录下来了。”曲和还是笑，笑够了来回大量黄志雄：“你今天不一样。”
黄志雄好像有点害羞，低下头抿着嘴微笑。
“说真的，你以前是演员吗？”曲和歪头看黄志雄的眼睛：“哎，你长的实在是，挺好看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黄志雄咬了咬牙，抬起头：“我以前，在外籍军团服役。”
黄志雄说完，看着曲和有点忐忑。不过曲和似乎没觉得什么不对，眼睛亮了一下：“哦，怪不得。”
“对了。”曲和收拾好琴盒，看向黄志雄：“我今天的曲子，你觉得它该叫什么？”
“我，不知道。”黄志雄挠挠头：“很好听。”
“好吧。”曲和耸耸肩：“今天来听的，我只认识你一个，要不然我叫它黄志雄之歌？”
黄志雄没憋住笑出来，看着曲和。曲和可能是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了，从脖子一直红到了头顶。
“你，还有其他事情吗？”黄志雄看他的衬衫领带。
“没有啊。”曲和看看自己，估计又被自己逗笑了：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穿。”
最后黄志雄和曲和在一个路口说了再见，黄志雄在回家的路上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。明明前一天晚上已经告诉自己，就到这里了，不要再继续下去了，总有一天会伤害到曲和的。结果，最后还是出现在曲和面前，还简单的拾掇了一下自己，又怕曲和看出自己的刻意，把已经梳理好的头发揉乱了一点。
以后不要再这样了。黄志雄劝自己，又贪心地有些不舍得。黄志雄把头埋在手臂里，烦躁地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