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荣霖】【性转】活见鬼（1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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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一霖一双圆眼睛眨地像两坏了灯泡，摒住呼吸，双手蜷在胸前，看着荣石直结巴：“荣荣荣荣先生，我我我我我……没没没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！”荣石撑着上身，居高临下地看她：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我我我我我不不不不知道啊。”许一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：“我我我就是来来来试试诚先生新教的法术……”
“试成了吗？”荣石挑着眼角看她，呼吸热乎乎地打在她脸上，连他说话的气声，好像都是带着灼人的热度。
许一霖盯着荣石的眼睛，使劲摇头。
“那若是试成了呢？”荣石问：“若是试成了，我把你忘的一干二净，是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？是不是要我不认得你，不记得你，你就高兴了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许一霖很委屈，她没有想让荣石忘记她，只是不想让他记得自己像个妖怪，也不想让他记得有恶鬼要害他。上一回他这样问过之后，许一霖还特地想过，要是他真的忘了自己，她会难过的。
荣石看她委屈起来，小嘴下意识地瘪着，眼睛也水汪汪地蓄了一包泪，当下就心软了，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：“你怎么还委屈上了？你做神仙也这么爱哭？”
“我，我忍不住嘛！”许一霖小脸一红，扭过头去不看他：“你还凶我。我也不想让你忘记我啊。”
“那你这么折腾干什么？”荣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，轻轻在她额头上拍一下。
“我不想让你把我当成妖怪。”许一霖眼睛一眨，一颗圆滚滚的泪珠子从眼眶里滚下来：“上次我听见你在心里说我是妖精了。”
“你，你你别，别哭啊。”荣石一见她掉眼泪，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，坐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抹她脸上的泪：“我没，没当你是，是妖，妖精。”
许一霖委屈巴巴地坐起来，耷拉着脑袋，隔一会儿抬头看荣石一眼。荣石看她可怜巴巴的小表情，心里好像落了根头发似的，看不见抓不着，就是痒。真是个小妖精。荣石悄悄想。
许一霖猛地抬起头来，红着眼眶指他：“你又说我是妖精！我是神仙！才不是妖精！”
荣石老脸一红，差点咬了舌头，掩耳盗铃地捂着胸口，结结巴巴地开口：“我，我没，没当你是，是妖，妖精。这个妖，妖精，不，不是，你以为的那个，妖，妖精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呀？”许一霖抽抽鼻子，发现自己坐在荣石床上，哼哼唧唧地挪到床边站起来：“算了，你记着就记着吧，我明天叫诚先生来接我。”
“叫他接你干什么？”荣石听见明诚的名字就来气，这什么人啊，教人家法术还教个错的，欺负小神仙好骗吗？还忽悠许一霖出去住，在他荣石眼皮子底下抢人，还有没有王法了！
“搬出去啊。”许一霖光脚踩在地砖上，玉白的脚趾因为地面的凉气蜷缩起来，手指在身前绞着：“诚先生说总是打扰你们不好。”
“那你呢？你想搬出去吗？”荣石拉住许一霖的手，微微仰着头看她的眼睛：“我从来没觉得你是麻烦，荣家没有一个人这么想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搬出去啊？”许一霖细长的手指放在荣石宽厚的手心里，悄悄抬眼看荣石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，说不清在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。
荣石抓着她的手指揉捏，垂下眼睑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许一霖歪着头看他，脸上越来越红，也没想着把手抽出来，就那么站着，等他想好答案。
“因为我....我...我xi....”荣石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，再把舌头从嘴里揪出来捋直了，每次一到关键时候就说不上来话。
“你怎么啦？”许一霖大眼睛眨了眨，一脸无奈地叹气：“你平时也不结巴呀，你等着我找个法术给你治治。”许一霖说完，摆开架势要施法。
“不用。”荣石一把抓住她的手，目光炯炯地盯着她：“你别折腾了。”
“那你这一直结巴也不是个办法啊。”许一霖一脸的担忧。
“我，我，我就跟，跟你说，说话，才，才结，结巴。”荣石脸上浮起两坨诡异的红色，一咬牙，像要英勇就义一样把许一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：“你不是能听见吗，你自己听，我想跟你说什么。”
许一霖吓了一跳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心虚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从之前有一回偶然听到荣石在心里吐槽一个投怀送抱的女员工之后，就时不时偷偷使个小法术，听听荣石在想什么，这个小法术很简单，不怎么费法力，但是可以持续一阵子。荣石平时想的东西都太多了，许一霖都听不懂，就觉得他实在是太累了。后来偶尔听见他偷偷念叨自己的名字，又有点不好意思。如今他直接说出来，许一霖更不好意思了，脸红得要滴血。
“你听见了吗？”荣石压着气声问她。许一霖点点头，又摇摇头。荣石拉着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，好像结巴的毛病突然好了，他看着许一霖，神情前所未有的温柔：“一霖，我喜欢你，我不想让你搬出去，我喜欢你每天在我旁边的阳台上折腾，喜欢你有事没事跟花园里的桃树说话，我也喜欢你每天在办公室外面偷偷看我，我想跟你在一起，你明白吗？”
许一霖简直要紧张死了，她其实刚才什么都没听到，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呀，从小到大还没人跟许一霖说过这样的话呢。许一霖小脸涨的通红，僵硬地点点头，表示自己听懂了。
“那你呢？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？”荣石觉得自己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，当年高考成绩公布都没这么紧张过。他紧紧捏着许一霖的手指，自己紧张的指节发白。
“是像诚先生和明先生那样吗？”许一霖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，认真地问了个问题。
“这跟他有什么关系？明先生又是谁？”荣石听见明诚的名字下意识地不开心。
“明先生是诚先生的先生呀。”许一霖说：“可是诚先生有时候叫他大哥。明先生每天都和诚先生在一起，一起吃饭，一起睡觉，连诚先生给我上课，他都要跟着。诚先生老是嫌他烦，可是每次他跟着，诚先生都可开心了。”
荣石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，一天被这个迷迷糊糊的小神仙刺激好几回，原来明诚是个有夫之夫啊，那这家伙每天一副要诱拐许一霖的样子干什么？看看一脸天真的许一霖，荣石觉得自己心都操碎了。
“嗯，就像明先生和诚先生一样。”荣石说。
“可是我不是凡人呀。”许一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，一脸无辜地眨眨眼。“你不是凡人我也喜欢你。”荣石脱口而出，说完又觉得老脸发烫，闭上嘴不再说话。
许一霖眼睛又眨的像一对坏掉的灯泡，脸上红扑扑的，像个熟透了的桃子。
“我，我要回去了，要不然明天该迟到了。”许一霖找了个借口想跑。
“我给你放假。”又被荣石一把拽回来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：“你说，你喜不喜欢我？”
许一霖盯着荣石看了一会儿，深呼吸一口气，用力点头，然后赶紧双手捂住脸，心里骂自己色迷心窍。
荣石见她点头，只觉得气血有点上涌，激动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把许一霖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。
许一霖悄悄伸出手环住他的腰，听他小声笑起来，又赶紧推开他，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，小声嘟囔：“太晚了，我要回去了。明天还上班呢。”
“说了我给你放假了。”荣石拉着她的手不放。许一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，迷茫地看着他。
荣石又把人抱在怀里，心满意足：“再抱一会儿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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