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庄季】

*题目想不到,暂时空缺,欢迎提意见。

*开始看叨叨庄,心疼,老庄需要一个季三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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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息室的木板床一如既往的不舒服。庄恕揉了揉头发,抖了抖白大褂,穿上,出了值班室的门,天气挺好,又不太好。

来交接班的医生还没到,庄恕回办公室收拾自己,等着下班。

庄恕记得,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,一个留学的同学曾经说过,千万不能想着快下班了,应该不会有病人了,要不然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。

以前庄恕在美国工作,没什么具体感受,回国半个月,深切的意识到该同学的言论之正确。才刚想着还有十五分钟下班,兜里的手机就像个炸弹似的响起来。

“喂,胸外科庄恕。”庄恕捏了捏鼻梁,接起电话。

“我急诊陈绍聪,两个伤员,一个严重胸外伤,一个腹部刀伤,下来会诊。”陈绍聪急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,庄恕叹了口气,认命地往一楼急诊跑。

“什么情况?”庄恕脚底生风,陈绍聪在门口等着。

“严重胸外伤,枪伤,子弹还在里头,胸骨骨折。”陈绍聪揪着他往里走:“肝胆科陈主任已经在会诊了,你快点儿。”

“怎么还有肝胆科的事儿?”庄恕问。

“你自己看。”陈绍聪把他往前一推。

两张病床给并在一起,左边那个肚子上都是血,右手还跟右边那个的左手铐在一起,右边那个胸口一个血窟窿。

“这怎么回事儿?”庄恕抓着听诊器看右边那个。
肝胆科的陈主任熟门熟路地看完,抬眼看了一下庄恕:“怎么回事儿?没见过警察抓贼啊?”

“必须赶紧手术,把铐子打开。”庄恕收了听诊器:“哪个是警察?”

“这个。”陈主任指了指自己手底下紧急止血的那个,庄恕二话没说去人家兜里翻钥匙,那人还没完全失去意识,脸上都一点儿血色没有了还硬撑着睁开眼,眼神跟刀子似的,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庄恕胸口上。

“警官,他必须马上手术。”庄恕冷静地看着他:“你不能死,他也不能死。”

“左...左边。”那人嘟囔了一声,白眼一翻晕了过去。
庄恕几下摸出钥匙,把手铐捅咕开了赶紧叫人推床去手术室。

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,伤员切除了部分肺叶,最后庄恕夹着一颗子弹扔进放废弃物的铁盘里的时候,在一边当助手的楚珺都吓了一大跳。

庄恕的手术差不多是跟陈主任同时结束的,楚珺还惊魂未定:“庄老师,我还是头一回见枪伤。”

“年轻人,见多了就好了。”陈主任从后头赶上来:“你庄老师让人拿枪顶着都没害怕。”

庄恕没忍住回想了一下,那位剩下半条命还敢拿枪顶着他的警官,多问了一句“陈主任,这次是什么情况?”

“那位呀,刑警大队的,自己脾脏破裂,大出血,那个估计是犯人,现在傅院长正在跟刑警队交涉。”

“真敬业。”庄恕感慨了一句:“那现在犯人怎么办?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陈主任耸了耸肩,先走了。

病人在ICU待了两天,转进普通病房,警局跟院长交代了,这是个大案要案,嫌疑人必须由刑警队全程监控,庄恕连着五天去查房,都看见不同的警察在病房外头等着。

第六天,庄恕在病房门口看见了那个拿枪顶着他的刑警队长。还穿着病号服,手上还扎着滞留针,还得人扶着,说是要来审讯嫌疑人。

“荒唐!”庄恕把人拦在外头:“病人情况还不稳定,你们现在去刺激他,不利于他病情恢复。”

“我现在不审他,案子晚破一天,你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吗?!”刑警队长苍白着脸跟他瞪眼。

“那如果他收了刺激出现意外,谁来负责?!”庄恕还是挡着门。

“一切后果我负责。”刑警队长板着脸看门口的警察:“给我开门。”

“我看谁敢开!”庄恕堵在那儿不动:“患者情况不稳定,等他情况稳定了,我会通知你们来询问。”

“你知道他害死多少人吗?”刑警队长看着他,眼里有不屑,还有可怜:“他情况不稳定我知道,稳定以后,最好的结果,死刑。”

“这跟我没关系,我只负责保住他的命。”庄恕脸上表情松动了一点,还是挡着门。

“我们跟他们发生了枪战,抓捕过程中我们有三位警员牺牲了,还有两位人质牺牲,医生,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,我也有我的责任,你要保证你的病人安全,我必须保证不会再有人受到生命威胁。”刑警队长盯着庄恕的眼睛,那双眼睛是深邃的黑色,沉静,锋利。

“你们可以询问。”庄恕抓着听诊器的手指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,还是叹了口气:“但是我必须在场,随时监控病人的生命体征。”

“可以。”刑警队长抿着嘴点头。

门打开,一个卷毛的刑警扶着他进去,庄恕给他拎了把椅子过来坐下,刑警队长一看嫌疑人,又瞪眼:“谁给他解开的?铐上,这么个危险分子,跑了谁负责?”

“我解开的。”庄恕拉着脸:“不解开你们俩谁也活不了。”

“是你?”刑警队长看了他一眼:“拿枪指着你是我不对,我道歉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庄恕点头:“可以理解,我希望你注意措辞,不要刺激病人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刑警队长点点头,眯着眼睛往椅背上一靠,斜着眼看床上躺着的嫌疑人。

审讯大概一个小时,庄恕全程跟着提心吊胆,这位刑警队长也是厉害,病人心率一直往上蹿,又压在承受范围之内,最后审讯结束的时候,病人直接瘫在床上,庄恕过去查看了情况,黑着脸让护士安排CT检查。

“熏然,赶紧回去安排抓捕,你亲自去。”穿病号服的刑警队长被扶着出去,一手扶着墙一手推着卷毛警察:“速战速决,拖不起了,记着...”

“知道,知道,你的人,怎么出去怎么回来。”卷毛招呼了几声,拎着审讯结果走了。

“你们,扶你们队长回去。”庄恕看卷毛走了,只能招呼门口俩站岗的。

“别动,在这儿看着,出了意外你们负不起责任。”刑警队长自己扶着墙往回挪:“我又没残废,我自己来。”

“别动。”庄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:“我去借个轮椅。”

“毛病。”庄恕听见病人在他背后唠叨。

最后还是庄恕推着他回病房,扶回床上去,又给陈主任打了个电话:“陈主任,我胸外庄恕,哦,没什么大事,前天那位病人,我建议您安排护士给他再次检查,叫什么?您等等。”

庄恕左手扶着手机,右手一把抓起病人的手腕,看了一眼腕带:“哦,季白,他强行下床走动,我建议小心伤口撕裂。好的,好的,再见。”

庄恕挂了电话,季白躺在病床上,没扎针的手垫在脑后。瞪着一双圆眼睛看着他,嘴角似笑非笑地翘着。

庄恕手插在兜里,临要出门又绕回来,冲着季白皱眉头:“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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