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庄季】（11）
季白出差没回来，庄恕跟凌远谈完了，糟心的很，回家又赶上陆晨曦去看傅博文回来。
大概是傅博文告诉她真相了，一看庄恕回来扑上来就哭。如果说上次肺移植的事儿严重打击到了陆晨曦的信仰，那这次简直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，还是信仰本人亲手打的。
庄恕没心情安慰她，回房间躺着，被子蒙着头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陆晨曦哭够了，抽抽搭搭的来敲庄恕的门。
“庄教授，您睡了吗？”
庄恕听她叫的是庄教授，心想她大概是知道错了，不过他就是不想说话。
“睡了。”庄恕翻了个身。
“你撒谎，这门漏光。”陆晨曦坚持不懈的敲门。
“陆大夫，你难道不知道，别人跟你说睡了，意思就是不想跟你说话吗？”庄恕被她咚咚咚敲门敲的头疼，索性一掀被子坐起来。
“可是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陆晨曦抽了抽鼻子。
“我现在不想说话。”庄恕啪一声关了灯。
“现在才9点，你这么早睡的着吗？”陆晨曦哭够了，又敲了敲门：“你饿吗？要不我给你做夜宵吃？”
庄恕懒得再说话，裹好被子躺着。躺了大概三分钟，手机屏幕突然欢快地亮起来，季白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。季白老是板着脸，头像是他警官证上的证件照，也板着脸。
庄恕看着坚持不懈振动的手机，硬生生在那张板着脸的证件照上看出点儿笑模样来。
“你忙完了？”庄恕拧亮台灯，接通视频邀请，季白胡子拉碴的一张脸出现在屏幕上。
“嗯，刚完。”季白把手机立在旁边，声音时远时近，大概是开了免提。
庄恕听见水龙头哗啦哗啦的声音，季白大概是洗了个脸，带着一脸的水又出现在镜头里。
“今天凌远跟你说什么了？”季白把自己扔在床上，一只手举着手机，一只手枕在脑后。
“凌院长的父亲，当年的事情他知道，而且有我母亲的申诉书，他答应写一份证词，一起交给我。”庄恕说：“这本来是个该高兴的事儿，但是我高兴不起来。”
“你要能高兴起来就有鬼了。”季白笑了笑：“冤案，真查起来，有时候你会宁愿它是真的，也不想相信你是被冤枉的。这份儿别扭是个人就有。”
“陆晨曦知道真相了。”庄恕说：“她想跟我谈谈，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呦，老专家您今儿这么任性啊。”季白调笑了几句，又严肃起来：“你拿到你母亲的申诉书之后记得来找我，我找人给你做个笔记鉴定，要是确认跟真的取药单的签名一致，你就能走流程申请复查了。”
“好。”庄恕笑了笑。
“你别怕。”季白说：“是真相就不会被掩埋的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庄恕笑了笑，长出一口气：“哎你怎么一说我就想明白了呢？”
“送锦旗还是请吃饭，自己挑。”季白盒盒盒地笑了几声：“我一般可不给人当知心老大哥啊。”
“你才多大就老大哥。”庄恕隔着屏幕指了指他，眯着眼睛乐。
“哎，是不是有人敲你门？”季白隔着手机都能听见庄恕那门哐哐哐的响。
“陆晨曦。”庄恕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又钻牛角尖了。”
“庄恕！你开门！我知道你没睡！”陆晨曦在外头气急败坏地凿门：“我知道以前我错怪你了，你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？”
庄恕无奈地看手机屏幕，季白一边盒盒盒盒一边笑歪在床上：“老专家你是真傻还是装傻？人姑娘想跟你诉诉衷情，你还不给人开门。”
“有什么可诉的？”庄恕不以为然，卷着被子躺下：“我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“老庄。”季白笑够了，压着嗓子叫他：“你怎么躺下了？”
“想躺就躺下了。”庄恕特别淡定且享受地又卷了卷被子。
“你这样显脸大你知道吗？”季白在床上打了个滚，趴在手机屏幕前头：“特别大你知道吗？”
“这样呢？”庄恕把手机放远了一点。
“满屏都是脸。”季白还是笑，庄恕都觉得他下一秒估计能笑撅过去。
“再见！”庄恕气哼哼地挂断了视频，翻了个身又给季白发微信：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过个两三天吧。”季白回的挺快。
“回来我请你吃饭。”庄恕还给他加了个微笑的emoji表情。
季白没再回复。庄恕好像挺开心。
陆晨曦还在外头敲门：“庄教授，我们能谈谈了吗？”
庄恕卷着被子，把自己裹的跟条毛虫似的，一把拍灭台灯。
“睡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