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贺陈】孔雀驯化实录（3）
*沉迷河神无法自拔。
*最近更新可能要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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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贺涵后来又去找过陈亦度一次，又被前台拦下说要预约，耐着性子预约了，结果陈亦度的秘书跟他说：“对不起贺总，我们陈总说，他不想见你。”
陈亦度不想见他，他非得见陈亦度。
人性本贱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。当初在一起的时候，他喜欢陈亦度聪明，通透，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陈亦度能理解他，或者说，能包容他，在一起的时候任着性子来，他贺涵想怎么过就怎么过，他要忙工作，就谁也不理，理所当然地以为陈亦度能理解他。结果呢，振聋发聩的一巴掌。
贺涵在DU外头等着，陈亦度再不见他，他他总得下班吧。贺涵拿出当年刚入行的时候堵客户的架势来堵陈亦度，哪怕再跟他说句对不起呢。
等着的空档，贺涵想了不少事，想自己，当年跟唐晶在一起，也多是唐晶迁就他，唐晶也曾经是个天真任性的小姑娘，这十年来照着他的想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，他反过来跟人家分了手。别说什么因为爱情，都是扯淡，他说着爱这个爱那个，结果哪个不是落了一堆亏欠。
贺涵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，他前半辈子老觉得谁都离不开他，老嫌别人这个那个，到最后，最不是东西的，就是他贺涵。
贺涵想的出神，直到烟蒂烧到手指才回过神来。车窗外头陈亦度的助理在敲他窗户。
“贺总，别等了，陈总今天不上班。”曹钟脸上是特别官方的微笑：“我说句不该说的，您好歹以前算跟我们陈总好过，怎么混到只能来公司等他？”
“不上班？他去哪了？”贺涵抓了把头发：“曹先生，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。”
“如果你稍微关心他一点，你就会知道。”曹钟眯了眯眼，官方的微笑让贺涵浑身不舒服：“陈总的母亲身体不好，经常去医院，每周三是固定的复查时间。”
贺涵没空解释自己怎么没关心陈亦度，也没空解释自己怎么知道错了，一脚油门踩下去，直奔医院去。
贺涵其实听陈亦度说过第一医院的事，在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送陈亦度的经历中，有一次是送他去第一医院。除了那一次，贺涵还想到点别的，送陈亦度去医院的前一天，陈亦度说他妈妈想见见贺涵。贺涵怎么说的来着，他好像什么也没说，僵了一秒，最多一秒，但是陈亦度看见了。
后来直到分手，陈亦度再也没提过去见他妈妈。
贺涵扶着方向盘，心里骂自己，真他妈不是个东西。
陈亦度母亲的病房很好找，医院的护士很多都知道陈亦度，贺涵问了问，又想到自己空着手总归不合适，在医院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带进去。
病区的护士带他去找陈亦度。
“陈先生，有人来看陈太太，说是你朋友。”
陈亦度从病房里探出个头来看了一眼，退回去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又出来，把门关的死死的。
“贺总，如果你是来谈工作，不好意思，今天我不办公。”陈亦度垂着眼皮，脚尖碾着地砖的缝隙。
“亦度，我想跟你谈谈。”贺涵手里抱着花，尽量放软语气。
“除了工作，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。”陈亦度说：“不耽误贺总时间，请回吧。”说完陈亦度就要转身回病房。
“我，我来看看阿姨。”贺涵眼疾手快地拉住陈亦度的手腕：“亦度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陈亦度挣扎了几下，没挣开，索性就懒得挣了：“你不是要谈么，出去谈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贺涵还是只有这一句话。陈亦度看着他，叹了口气，抿着嘴不说话。
“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，但是....”贺涵低声下气地解释，他不能也不可能离开陈亦度。
“没用就别说了。”陈亦度终于甩开他的手。
“不管你怎么想，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贺涵强迫自己冷静一点：“如果你还有一点喜欢我，我求你，再考虑一下。”
“这是我考虑了半年的结果。”陈亦度笑了笑：“贺涵，听见你说喜欢我，我真的挺高兴的。但是你不觉得这话，听着不对劲么，你喜欢我什么，跟喜欢猫猫狗狗，喜欢你身上这件衣服，有区别吗？以前我也觉得，我喜欢你就够了，你喜欢我，也就够了。但是贺涵，跟你在一起这一年怎么过的，我清楚，你也清楚。你完全不需要我，我也需要不起你。我跟你生活的交叉点，不过就是晚上睡一张床上。这种关系太可笑了。”
“你也不用跟我道歉，我自己瞎了眼谁也怪不着。”陈亦度抬眼看着贺涵，嘴角似乎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：“我表哥说的对，走到这一步，及时止损才是最重要的。你不谈感情，不谈未来，但是贺涵，未来是一定会来的，在我的未来里，我看不见你。”
贺涵来见他之前，打了一肚子的腹稿，怎么道歉怎么认错怎么表白，可是真见了人，一肚子的腹稿都成了浆糊。陈亦度每说一句话，他心里的恐惧就重一分，陈亦度的每一句话都在说，他就要失去他了，他已经失去他了。
挽回从来不是靠几句话就能行的。道理贺涵都懂，可到了这个时候，他除了那几句话，似乎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。
陈亦度挑着嘴角，似笑非笑，眼里的神情像嘲讽，又像怜悯。
“你看，你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不对？”陈亦度笑着看他：“你是凭什么以为谁都会永远爱你的？你连你自己都想不清楚，你来找我干什么呢。”
陈亦度转身离开，贺涵定在原地，慢半拍想起手里的花，叫住陈亦度：“亦度，你不让我去看阿姨，这个，麻烦你带给她，算是我为这么久没来看过她赔礼。”
“谢谢。”陈亦度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一捧花，走了几步，直接扔进垃圾桶里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贺涵失魂落魄地离开，很快他就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陈俊生怒气冲冲地叫他回公司，老板在会议室等着。会议室除了老板和陈俊生，还有唐晶和曹钟。
“人齐了，那我就说一下。”曹钟站起来，整了整西装：“照我们陈总的意思，DU和辰星一年的合同到期，我们将不再与贺涵先生继续合作。当然，DU后续的咨询工作，还是给辰星，陈总希望，由唐晶小姐接手DU。”
反正钱是一样赚，老板没意见。唐晶自打分手以后，卯着劲工作，自然也没意见。合同签的顺利的不像话。贺涵跟陈俊生站在那儿，像两个大笑话。
贺涵想质问唐晶为什么要接这个单子，被陈俊生拦住。陈俊生捂着脑袋头疼：“你可拉倒吧，人家也不知道你跟陈亦度那些个弯弯绕，普普通通一个单子，人客户找上来，人怎么不能接。”
“这个单子根本不适合她做。”贺涵手插在裤兜里，满办公室转来转去。
“是，不适合她，就你能，就你能做。”陈俊生瘫在椅子上：“你有完没完了，瞎搞的是你，老想着找人家茬，什么毛病。”
“不行，我得去找陈亦度问清楚，他也太不理智了。”贺涵说完就冲出去，直奔第一医院。
陈亦度在病房里头陪老太太看电视剧，贺涵砰一声推开门，陈亦度斜着眼看过去，开口是从来没有过的刻薄。
“贺涵，不管你要干什么，惊吓到我妈妈，你未免太不礼貌了吧？”
“你出来，我有事跟你说。”贺涵压着火气。
“好。”陈亦度若无其事地晃荡出去，还是上午说话的那个小花园：“你说吧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贺涵问：“为什么是唐晶？”
“因为我愿意。”陈亦度睁着一双圆眼睛，无辜地看着他：“公司是我的公司，钱是我的钱，我想用谁，是我的自由。”
“你该知道我才是最合适你们公司发展的。”贺涵忍不住要跟他掰扯：“你不能因为我们两个的私事影响工作，这不理智。”
“我本来也不是什么理性的人啊。”陈亦度无辜地眨了眨眼：“只要不用见到你，我都愿意。而且，只影响了你的工作，不影响我的。”
“你总得为DU想想。”贺涵努力告诉自己冷静，冷静。
“贺总。”陈亦度笑了几声，拉长了声音叫了声贺总，明晃晃地讽刺：“到底是什么给你的错觉？地球没你不转了？我陈亦度走到今天，靠的是我自己，没有你的时候，我就已经是今天的陈亦度了，DU走到今天，靠的是我，不是你贺总。”
“你记着，我陈亦度，不是你手底下那些个花瓶，用不着你的金玉良言。以前我喜欢你迁就你，那是我乐意，如今我不想迁就你了，也麻烦你醒醒。”陈亦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人到了这个岁数，该认清现实。我大表哥说过，这人呐，一无所有的时候最怕不拿自己当个人看，什么都有的时候，最怕太拿自己当个人看。学着点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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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常欺负孔雀+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