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爱情故事（4）
本章回忆杀预警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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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
明诚说不喜欢他，明楼不信，他见过明诚不喜欢一个人的样子，明诚看他的眼神明明不是那样的。可是头一次听他那么说，明楼还是有点不高兴，至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，明楼还真是没仔细琢磨过。
那天明诚把明楼扔在自己公司就走了，明楼没忍心打搅黏黏糊糊遮遮掩掩的杜见锋和方孟韦，自己拿了车钥匙走人。到家的时候明镜正在客厅里给明台织毛衣，见他回来了就叫他过去帮着绕毛线。
自打明楼从法国回来，明镜就把家业交给他，家里大事也都是明楼说了算，可是姐姐毕竟是姐姐，明楼有事想不通的时候，还是只愿意跟姐姐说。
“大姐。”明楼抬着两只胳膊撑着一坨毛线，想了想才开口：“我是不是特别不招人喜欢啊？”
明镜手上快速地把毛线绕成团，抽空看了他一眼：“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有人说他不喜欢我。”明楼叹了口气：“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。”
“明台又跟你生气啦？”明镜往后靠了靠：“他正是青春期，你说你老招惹他做什么。”
“不是明台。”明楼悄悄看了明镜几眼，往明镜身边凑了凑：“明台那个女同学的哥哥，是阿诚。”
“阿诚？就是你那个小男朋友呀？”明镜蹙眉，想了一会儿看向明楼：“他最近好不好呀？”
“看着挺好的。”明楼垂着眼睛。
“阿诚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吗？还有妹妹呀？”明镜也惊讶，停下手看着明楼：“而且你跟阿诚不是分手了吗？”
“那姑娘也是福利院长大的，阿诚从小带大的。”明楼随口解释了一句，听明镜问他分手的事，又不大高兴：“他也没告诉过我为什么分手。”
“你还喜欢人家呀？”明镜又拿起毛线团：“你十年前就说要把人带来给我看看，现在也没见着。”
明楼噎了一下：“我哪儿知道说吵架就吵架了，这小孩儿气性还特别大。”
“为什么吵架呀？”明镜慢慢悠悠地听他唠叨。
“那年他生日。”明楼仔细想了想：“我想办法找到了他的亲生父母，带阿诚去见了他们一面，没想到阿诚不愿意认他们，然后，就吵架了。”
“那阿诚怎么还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呀？”明镜打断他：“哪有这样的父母呀。”
“听说，阿诚是一出生就被遗弃了，是被好心人捡回去送到福利院的。”明楼想起来还是觉得心疼：“我以为，他想找到他们。以前他说过羡慕那些有父母陪的孩子。”
“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呀！”明镜气得够呛，把缠了一半的毛线球扔到明楼身上：“这样的父母找他们干什么呀！活该，让你多事，怪不得阿诚要跟你生气。”
“可是....”明楼接住毛线球，一脸茫然：“可是....”
“你呀，就是从小没吃过苦。”明镜剜他一眼，从明楼手里把毛线都拿过来：“你都不问人家，就做了这么大的事，不跟你生气才怪。哎呀，去去去，你看你，把我的毛线都搞乱掉了，笨手笨脚的。”
“这也怪我？”明楼瞪着眼争辩：“我动都没动。”
明镜没说话，斜着眼看了他一下，明楼自觉地回书房待着，不在明镜跟前碍眼。
7.
明楼的书桌上还放着他跟明诚的合影，明楼盯着照片，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，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。
明楼想起他跟明诚刚认识的时候，那时候明诚才刚上大学，学生会招新的时候明楼被拽出去当人形广告牌，头一回见着被同学拽着来报名的明诚。明楼向来对嘈杂的环境兴致不高，找了个角落坐着，尽职尽责地当他的人形广告牌。
然后明诚就来了，水汪汪的一双圆眼睛，看人的时候总是乖巧又温柔。明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拽过明诚的报名表看了一眼。
“明诚？”明楼看他。
“嗯。”明诚对着他笑出一口白牙。
“我叫明楼。”明楼跟他笑。
然后就熟悉起来，明诚在图书馆勤工助学，碰见过几次不愿意早起占座只能站着看书的明楼，就在自己值班的借书处多放了一把椅子，叫明楼过去坐着。明楼看书看烦了，就给明诚检查作业，小孩字写得很好，成绩也相当不错。再后来，明诚给别的同学登记借书，明楼就在他侧后方盯着他白净的后脖子看。
明诚好像一直很忙，每周有两天在图书馆值班，其他时间要去给一个高中生当家教，周末白天还要去一家蛋糕店打工，明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，每个周末都夹着两本书到明诚打工的蛋糕店去，明诚总爱给他拿一块甜得发腻的蛋糕，在柜台后头看他腻得眉头都皱起来，明诚就看着他盒盒盒地笑。
在一起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，好像是一个周末，应该是冬天，明楼记得那天下雪了，明楼那一阵忙着保研的事情，从老师那儿出来已经挺晚了，回宿舍拎了把伞去找明诚。明诚已经从蛋糕店出来走了一段路，手上拎着个纸袋，鼻尖冻得通红。半路上碰到去找他的明楼，明诚笑出一口白牙，把袋子递给明楼：“给你的，这个没那么甜。”
明楼接过袋子，顺手把明诚冻得通红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，撑着伞往回走。
“冷不冷？”明楼问。
明诚点点头，吸了吸鼻子：“冷。”
“那还记得给我带吃的。”明楼在口袋里捏住他的手。
明诚点点头。
“你是不是喜欢我啊？”明楼拉着他站住，嘴角勾起来。
明诚下意识点头，又抬起头来，茫然地看着明楼：“啊？”
明楼看他那副无辜的表情，没忍住笑出来：“我说，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明诚两只耳朵通红，鼻尖也红，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冻的。明诚低着头，又点了点头。
“说话。”明楼伸手勾了他下巴一下：“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啊。”
明诚脸也红起来，抬起头来气鼓鼓地看他：“不然我无缘无故请你吃蛋糕干嘛？”
明楼低笑几声，拉着他继续往前走：“那刚好，我也喜欢你。”
“真的？”明诚盯着他看，圆眼睛眨了眨：“为什么呀？”
明楼在口袋里跟他十指相扣，伞往明诚头上歪了歪：“因为你请我吃蛋糕啊。”
明楼盯着书桌上的照片，想起以前的明诚来。他好像，把那个傻乎乎的给他带蛋糕吃的小孩儿给弄丢了。明楼眨了眨眼，拿过手机给明诚打电话。
“喂？”明诚的声音掺杂着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传过来：“您哪位？”
“阿诚。”明楼说：“我请你吃蛋糕好不好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