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洪季】站住，警察 21
要说这个林涛，也是个奇人。
来报道的时候身姿挺拔目光如炬，还留着点小胡子，一副硬汉打扮。季白对这人印象还挺好，警察么，就该走硬汉路线，像李熏然那种中二少年风还有秦明那种性冷淡的衣冠禽兽风，像什么样子！
就在季白非常满意地跟他聊了两句，李熏然热情洋溢地跟他打了个招呼，洪少秋非常不爽地看了他几眼之后，林涛口袋里传出一阵非常...健康的...女声：林涛！赶紧给我接电话！
头一天进专案组站得倍儿直表情倍儿严肃的林涛同志，在半秒之内破了功。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从口袋里捏出来，看了眼来电显示，瞪着眼睛在屏幕上一划，然后脸上堆着笑，弱弱的，娘娘的来了那么一句：“喂，宝宝啊~”
然后...
李熏然呛到了。
季白喷了洪少秋一脸水。
办公室的其他同事...安静如鸡...
李熏然对林涛的印象分是蹭蹭的往上涨，男人嘛，就是该宠老婆；季白对林涛的印象分哗哗的往下掉，妻管严，还能不能行了。
洪少秋乐见其成。既然有宝宝，那我的宝宝就安全了。大家都是同事，友谊第一嘛！
刑警队在林涛接了一个电话之后集体陷入了迷之沉默。李熏然看了看表，默默数着秒，大宝啊大宝，救场小天使，就靠你了！
十，九，八，七...三，二，一！
“熏然哥！我实在受不了了！”李大宝痛苦地破门而入，然后愣在门口。
李大宝为什么会每天准时去刑警队报道？已知早上八点上班，秦明从来不迟到，大宝不敢迟到。李大宝没法在非工作状态跟秦明独处超过一个小时。
所以每天上午九点，大宝准时到刑警队报道。
大宝天天见。这是一句不骗人的广告词。
“宝哥~”林涛看见李大宝，眼睛都亮了：“哎~最近怎么样？”
李大宝看见林涛，百感交集老泪纵横。嘴一瘪：“涛哥啊你可来了收了老秦这个妖孽吧！”
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”林涛笑得肚子疼：“老秦又怼你了？”
“我去，岂止是怼我啊。”李大宝做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嫌弃脸：“他现在，简直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啊。”
李熏然没忍住笑出声来，季白也笑，比李熏然好点儿，没出声。洪少秋仔细衡量了一下现在办公室里的人物关系。
李熏然算娘家人，不能得罪。大胡小陈之流完全没有威胁。林涛有宝宝。秦明性冷淡。许诩姚檬李大宝...危险等级一般...那他妈也算有危险啊！
很久以前就说过，李熏然是跟薄靳言混过的。罪犯测写差点意思，看个洪少秋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“洪处不愧是洪处。”李熏然悄悄挤兑他：“吃醋范围之广，在下佩服。”
“谁，谁吃醋了。”洪少秋老脸一热，扭脸看季白，小混蛋正咧着嘴笑。
洪少秋，刑警队办公室里官最大的，偷看了两眼笑出一口白牙的季白，愉快地接受了小舅子以下犯上。
看在我老婆高兴的份上，不跟你计较。
根据刑侦剧的基本套路。每次聊天气氛比较好的时候，往往要出事儿。
“季队，城郊的一处烂尾楼里发现尸体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季白一秒严肃起来：“熏然林涛跟我走。”
“小檬，叫许诩和秦法医去。”李熏然招呼了一句。
“我们接到举报，说那栋烂尾楼里有人聚众吸毒。我们到达的时候，发现了一具尸体。”
“聚众吸毒？！”季白狠狠砸了一下墙壁：“这帮王八蛋，害人不浅。”
到了地方，警戒线已经拉起来，李熏然带着姚檬在外围查看现场，林涛和洪少秋跟着季白进去，许诩跟在李大宝旁边，李大宝跟在秦明身后。
“确实是聚众吸毒。”李大宝到处嗅了嗅：“甲基苯丙胺，也就是我们说的冰毒的味道。”
季白环顾四周，脚下乱七八糟的放着几个插了两根吸管的矿泉水瓶。
秦明斜了李大宝一眼，戴好手套蹲下看尸体：“死者性别男，年龄二十五岁左右。”
试着掰了掰死者的关节，在死者脑后看了看，按压了几下：“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。”
李大宝蹲在另一侧，查看尸体有没有外伤：“没有其他外伤痕迹，初步怀疑是毒品吸食过量猝死。”
季白抿着嘴点头，转身出去找李熏然。
“三哥。”李熏然拍了拍身上的灰：“这栋楼里有多人活动过的痕迹，脚印太杂，没有比对价值，不过我找到了这个。”李熏然拿出一个物证袋，里面装着一个钱包，钱包里面只有一些零钱，还有一张照片，是死者和一个女孩儿的合影。
“找到她，先问问情况吧。”季白叹了口气：“先回去，等进一步尸检，另外赶紧查都有什么人常来这里。”
回去的路上季白表情一直绷着，李熏然不敢多说，老老实实开车。洪少秋怕他把事儿憋在自己心里憋坏了，想着大不了再挨顿揍，拍了拍季白的肩膀：“我知道你不痛快，别憋着了。”
“我就不明白了，”季白眉头皱成一个川字：“这东西有什么好，能让这么多人不要命的往上扑？”
“我当过缉毒警，我亲眼见过无数人毒瘾犯了的样子，人不人鬼不鬼。”季白冷着脸：“我们的人为了缉毒，每天都有人死在边境上，不光是他们自己，还有他们的家人，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毒贩有多丧心病狂。我们拿命去换回来的，就是这么个结果？”
洪少秋沉默着把季白的头按在自己肩上，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季白也没再说话，靠着洪少秋没动。
“不会的。”洪少秋说：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季白还是不说话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。
“我知道。”过了一会儿，季白突然开口：“我只怕，我的那些同事们，枪子儿都白挨了。”
洪少秋没经历过，没有发言权，所以他用力抱了季白：“不怕，有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