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黄曲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（7）
曲和家的客房也挺不错，软绵绵的枕头，干净温暖的被子，舒服地床垫。
黄志雄脱掉沾着酒气的外套，在床边坐了一会儿，小心翼翼地躺下，瞪大了眼睛看着房顶，然后慢慢把被子的一角拉过来，轻轻盖在肚子上，盯着房顶，偷偷摸摸地把手放在被子上，好一阵子才敢闭上眼睛。
曲和最近忙，早上起的早，挠着炸了毛的脑袋进卫生间洗漱，牙刷塞进嘴里戳了几下，强力的薄荷味直冲脑门，突然想起来客房还有个大活人，嘴里叼着牙刷就跑到客房门口，悄悄推开个缝，黄志雄还好好躺在床上，可能睡的不太踏实，眉头紧紧地皱着。
曲和心掉回肚子里，刷了牙做了早饭，悄悄带上门去了学校。
黄志雄睡的很沉，梦见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，有战场上的枪声和鲜血，有家人悲哀的眼泪和同情的眼神，还有曲和温暖的微微颤抖的拥抱。
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，起来把床铺整理好，被子叠成豆腐块，床单捋得看不出一个褶儿。然后满意的点点头，拧开客房的门。
曲和不在家，竖在门口的大提琴也不在，桌子上有早餐，牛奶还温着，还有一个不怎么好看但是味道不错的三明治。
曲和总是吃这种好做不费功夫的食物，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做饭。黄志雄笑了一下，吃掉了曲和给他留的早餐，然后打扫干净他留下的所有痕迹，最后关上门离开。
曲和回家很晚，门锁着，里面黑着灯。曲和有点失望，不想承认这个冷冰冰黑漆漆的房子是自己家。黄志雄走了。曲和猜的到，但是免不了会有一点期待，他回家的时候有一盏灯等着他。
曲和把自己埋进被子里，睡过去之前骂了一句，黄志雄你大爷的。
黄志雄一个星期没出现。曲和一个星期没见过他。那首被戏称为“黄志雄之歌”的欢快的曲子在广场上出现过一次，反响还不错。
曲和决定他要是10天还不出现，他就给那首曲子改名字，不叫它“黄志雄之歌”了。
第十天，曲和依然没看见黄志雄。演奏结束之后曲和去做家教，下课之后天已经黑了。
第十天了。曲和想，那首曲子，他自己创作的曲子，它不归黄志雄了。
拖着大提琴的曲和吭哧吭哧地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整个人气鼓鼓的，一边低头看路一边想给曲子改个名字。
“警察先生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曲和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他家门口站着两个警察，警察旁边还窝着一坨，看起来是个人的物体。
“噢，先生，我们巡逻的时候发现这位先生在您家门口醉倒了，正准备先带他去警局。”警察烦恼极了，他们两个年轻人居然对这个醉汉无可奈何。
曲和过去看了一眼，黄志雄正眯着眼睛，垂着头窝在他窗户下面。
“黄志雄！”曲和叫他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雀跃。
“您认识他吗？”警察问。
“嗯，我是他的朋友。”曲和蹲在黄志雄旁边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警察。
“呃，先生，因为现在时间太晚了，这里又是居民区，您和您的朋友需要跟我们去登机一下信息。”警察看着曲和，挠了挠耳朵。
“好的。”曲和欢快地打开门放好琴，锁好门又蹲下看黄志雄，黄志雄睫毛一颤一颤，曲和在他耳朵边跟他说话：“黄志雄，我是曲和，你跟我走好不好？”
黄志雄茫然地点点头，曲和搀着他站起来，警务站离那里不远，黄志雄半靠在曲和身上走到警务站，左手紧紧裹着外套。
曲和跟警察登记了他们两个的姓名和相关信息，警察对着电脑屏幕查找了半天，又问曲和：“这位先生的个人信息里没有记录联系人，我们觉得他需要一个监护人。”
“那就写我的名字好了。”曲和笑了笑，抓了抓黄志雄乱蓬蓬的脑袋：“我叫曲和。”
从警务站出来，黄志雄清醒了一点，曲和还是架着他一条胳膊，晃晃悠悠往家里走。曲和话挺多，黄志雄听他唠叨了一路。
“我说，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？消失也不打个招呼。”
“你怎么每次都醉成这样啊，酒精伤肝你不知道吗？”
“警察先生说，你需要一个监护人，你看，老大不小了混的像个未成年人，还要监护人。”
“这下好了，我就是你的监护人啦，你以后不要乱跑，去哪里都要让我知道，不然我总不能每次都来警察这里找你啊。”
“哎，黄志雄，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。死沉死沉的。”
“你也是，既然想来看我就来啊，醉在我窗户根儿下面算怎么回事儿，当初你跑什么呀。”
“黄志雄，我们算是挺好的朋友了吧？我捡了你很多次了。”
曲和说最后一句的时候，黄志雄闷闷地嗯了一声。
把黄志雄扛回家，曲和累出了一身汗，叉着腰喘了一阵，找了块湿毛巾盖在他脸上擦干净，又去擦他的手。黄志雄左手攥着外套的拉链，曲和去拽他的手，鼓鼓囊囊的外套动了动。
“呀！”曲和叫了一声。
黄志雄清醒了一点，挣开曲和的手，从旧夹克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放在曲和桌子上。
小东西动了动，软软地喵了两声。是只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小奶猫。
曲和捂着嘴笑，笑够了又看黄志雄：“黄志雄，老黄，你太可爱了。”
黄志雄看着曲和，看他笑了，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。
曲和跑进厨房找了个小碟子，倒满牛奶放在小猫面前，小家伙缩成一团不敢动，小胡子一抽一抽。
“啊，你先等一下。”曲和突然一拍手，又冲进卫生间哗啦哗啦地放水，然后卷着袖子出来招呼黄志雄：“你得带着小家伙洗个澡。”
黄志雄自知麻烦了曲和，老老实实地捧着小猫，装进口袋里走向曲和。
曲和把猫接过来，放在洗手台上，然后把黄志雄推到浴帘后面，自己背过身去洗小猫。
小家伙长得挺帅，洗干净了是姜黄色的。
“嗯，不错不错，长得挺好。”曲和按着小猫吹毛，一边吹一边唠叨：“嗯，你是黄色的，你爹叫老黄，那你叫小黄好了。”
“小黄很土。”黄志雄在他背后说话。
“那就叫黄志雄。”曲和捧着小猫，气呼呼地怼他。
“那还不如叫小和。”黄志雄躺在浴缸里笑。
“不行，我爸就叫我小和。”曲和扭过腰隔着浴帘瞪他。
“那就叫和和。”黄志雄闭着眼。
“更不行，我妈就叫我和和。”曲和伸出手指揉了揉小猫的毛，愉快的拍板：“我决定了，它就叫小黄，必须叫小黄。”
黄志雄笑了两声，曲和脸有点热，捧着小猫张牙舞爪的立威：“小黄，你记住，这个家里我说了算，你跟老黄都得听我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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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吧，口袋里揣个小猫回家，是我爹干过的事儿，我爹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居然也干过这么萌的事儿~送给老黄卖个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