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庄季】（14）
半夜送来那个车祸，胸骨骨折，肋骨骨折，断骨插进肺里。所以庄恕在手术室待到后半夜。等病人观察结束送进ICU，庄恕下了医嘱之后扶着墙挪回办公室。
季白蒙着脑袋，在他沙发上睡的四仰八叉。西装外套拉到头顶，只露了个头发尖。庄恕绕过去看了他一眼，哑着嗓子笑了笑，你倒是舒服。
季白醒来的时候，庄恕歪在他电脑后头的椅子上睡着了。脑袋跟着椅子背一晃一晃，嘴微微张着，身上还是白大褂套刷手服。
看了看时间，季白把西装外套搭在庄恕身上，自己出去买早饭。回来的时候庄恕已经醒了，一脸茫然的四处看。
“看什么呢？”季白把餐盒放在他桌子上：“快吃，吃完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嗯，我还以为你走了呢。”庄恕揉了揉脸，起身去漱口：“我还想你一个人民警察，这么没良心。”
“少废话，快吃，车钥匙给我。”季白自己从袋子里抽出根油条塞嘴里：“你家住哪儿？”
“凌远隔壁。”庄恕洗漱完，过来跟季白抢吃的：“这个点儿都该上班了。”
“吃你的吧，你还关心人家。”季白坐在他办公桌上：“昨天忙到几点？”
“五点。”庄恕为了证明他言论的可靠性，还特别配合的打了个哈欠：“现在几点？”
“七点。”季白看了看表，抽了张纸巾擦手：“吃完了就走，我先送你回去，我今天不上班。”
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是医院上班的时候，在门口碰见了陆晨曦。庄恕一副没睡醒的样子，陆晨曦赶紧迎过去：“你怎么困成这样啊？昨天干什么了？要不我送你回去？”
“嗯，没事儿，加了台手术。”庄恕半眯着眼睛，腾出手指了指季白：“你忙你的，他送我，哎，我昨天半夜那个胸骨骨折的病人，你替我盯着点儿啊。”
陆晨曦看着庄恕旁边的季白，一脸被噎住的表情：“那，那你吃饭了吗？”
“走了。”庄恕困的脚底发飘，季白扶着他，跟陆晨曦点了点头，径直去了 停车场。
从医院回庄恕家有一段距离，庄恕一上车就睡过去，季白等红灯的空档看了看的侧脸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。
后面的喇叭声响起来，季白赶紧发动车子往前走，庄恕忽然哼了一声醒过来，迷迷糊糊的看着他。
“怎么醒了？还没到呢。”季白抽空看了他一眼，迷迷糊糊的像个大白馒头。
“我突然想起点事儿。”庄恕往上蹭了蹭：“你昨天那意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还是先睡觉吧。”季白想起昨天晚上脸上就烧的慌。
“不行，这事儿不说清楚了我睡不踏实。”庄恕歪着头看季白的侧脸，他就该是个受欢迎的男人，硬朗又好看。
“那咱换个地方聊。”季白瞥他一眼，利索地打方向盘开往另一个目的地：“你先睡会儿，到了我叫你。”
庄恕将信将疑地闭上眼，又忽然睁开：“你不会把我卖了吧？”
“你有意思吗？”季白摆明了不接他的梗，还给了他个白眼。
最后他们到了一个高级住宅小区，季白停了车带着庄恕上楼。庄恕大概知道这是什么地方，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紧张，好像要干什么坏事儿似的，紧张，还有一点点的期待。
“进来吧。”季白打开门，把庄恕让进来：“我家，随便坐，我不大习惯在别人的地盘说我的事儿。”
“哎。”庄恕老老实实的坐下，手板板正正的放在膝盖上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什么意思吗。”季白在他对面坐下：“你觉得我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，为什么帮我？”庄恕咽了咽口水，心里想着季白要是说为了什么公平正义，他马上就摔门走人。
“你说呢？”季白又把问题抛回去，心里憋着气，没想到他就问这个。
“你...我....”庄恕不大敢说，季白看他吭哧瘪肚的样子，翻了个白眼，挪到庄恕旁边坐着，庄说扯了个靠枕挡在前头，往后缩了缩。
“你这人真费劲。”季白伸手去揪他怀里的靠垫，庄恕抓着不松手，季白盯着他的眼睛：“我问你，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庄恕被他一个直球打懵了，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：“你是说，你喜欢我？”
“没错，我看上你了。”季白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：“你什么意思，给个准话。”
“我....”庄恕还愣着。
“昨天晚上，你也有这个意思对吧。”季白基本可以确定庄恕是什么意思，再磨叽下去也就没意思了。暗恋是什么鬼，生扑又怎么样，爱怎么着怎么着。
“是，可是我...”庄恕总算反应过来：“你确定你是这个意思？”
“真磨叽，你不会是喜欢被动吧？”季白皱了皱眉头，笑的意味深长：“你早说啊。”
庄恕刚想问他什么被动，谁喜欢被动了，就被季白一把扯掉护在胸前的靠垫，摁在沙发上啃了个结实。
庄恕觉得一定是值夜班没睡觉状态不好。不然怎么也不能说被扑倒就被扑倒啊。
季白撑着胳膊，压在庄恕上方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看，左边嘴角往上翘，笑得跟个狐狸似的。
庄恕有点火。
一使劲把季白挤进他和沙发靠背中间，摁着人的肩膀，表情严肃：“我不喜欢被动。”
“那你是不喜欢我？”季白眼角挑了挑，笑着问。
庄恕突然低头，捏着季白的下巴亲上去。
太气人了。庄恕想，不收拾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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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表白就表白，惊不惊喜，意不意外？
